12.莎士比亚戏剧的叙述学研究（专著）
巴蜀书社 2021.10
成 立（四川文理学院）
作品展示：
一、研究目的和意义
本书旨在对现有莎士比亚戏剧研究作进一步的梳理、细化和拓展：
首先，运用叙述学理论和方法研究莎士比亚戏剧在今天已很普遍，但其成果多数属于个案研究，部分成果是对某一类莎剧（如历史剧、喜剧、悲剧或者传奇剧）的研究，鲜有对莎剧作整体研究。目前笔者还没有发现国内有对全部莎剧作叙述学解读的著述，这一缺失有必要弥补。
其次，在本书所研究的话题中，有的在莎学领域多少已有探讨，如时间、空间、结构、情节、人物等，但这些研究依然有深入挖掘的可行性。同时，莎剧中的主体和层次问题却难有人问津，笔者的探索使这方面的研究不断趋于完善。
再者，戏剧叙述学在叙述学领域属于薄弱环节，至今成果还显得不足。莎士比亚的创作在戏剧领域影响巨大，被奉为戏剧典范。本书把莎剧作为研究对象，能为戏剧叙述研究提供一种思路和参考，也有助于推动戏剧叙述学的发展。
最后，本书的研究立足于朱生豪等人的中译本，这可为该译本的广大受众欣赏、领略莎剧的艺术魅力作辅助参阅。同时，该研究合乎莎剧“中国化”的实际需要，也是实现叙述学“中国化”和“本土化”的有益实践。
二、成果内容和重要观点
《莎士比亚戏剧的叙述学研究》从叙述学角度研究了莎士比亚独立完成的37部戏剧。该书分为七章，分别探讨了莎士比亚戏剧叙述的“时间”“空间”“结构”“情节”“人物”“主体”和“层次”。
绪论部分回顾了莎士比亚戏剧批评的发展历史，对莎士比亚戏剧叙述学领域研究情况作了全面的梳理。此外，该部分还分别阐明了研究的对象、理论视角、具体思路和学术意义。
第一章讨论了莎剧中叙述时间。莎剧中的时间因素分布在故事内人物的言语、故事外叙述者的言语和幕后叙述者的叙述中。剧中的时长有省略、缩写和场景三种状况。其中省略可分成明确省略和暗含省略。缩写表现在剧中人物、地点的介绍、连接场次的诗以及人物的行动上。绝大部分情节都属场景，主要通过人物的话语来展开。剧中的时序以倒述为主，具有篇幅短小、大多出自剧中人物之口、出现数量较多等特点，而预述在剧中主要通过异人和梦幻得以实现。叙述的频率在单一叙述、多事多述、一事多述、概括叙述等四种类型中均有体现。此外，莎剧中的时间所蕴含的意义不拘于字面义，而是显得异常丰富而深刻。
第二章论述了莎剧中的叙述空间。莎剧精神空间的展现主要依托于人物的言语，特别是独白，也包含一部分的对白和旁白，并广泛分布在各类剧中。物质空间是文本中故事发生的场所，以多级虚构空间的叙述进行呈现，包括“故事外空间”叙述、“故事内空间”叙述和“再塑空间”叙述。物质空间可分为理想空间、超自然空间和夜背景空间。理想空间是作者进行理想化描写的人类生存空间，是作者强加的一种欲望形式。超自然空间为营造紧张气氛、制造悬念、推动情节发展、加强人物性格塑造、化解冲突发挥了重要作用。夜空间是以夜幕为人物活动背景的空间，它是时空的有机融合其存在具有独特的意义和价值。
第三章探讨了莎剧中的叙述结构。莎剧中“戏中戏”结构分别以故事的形式引出、表演形式结合故事形式引出、在故事中嵌入、表演形式结合故事形式的嵌入引出、表演形式的作结等方式表现其存在。圆形结构主要表现于人物的追求历程、身份转换、生死转化、活动空间等。另外在季节的转换与交替、“和（合）—分—和（合）”叙述模式上也有鲜明的体现。宗教性结构是莎剧中暗含的一条宗教性质的“圣经结构”，即一种U型结构。它遵循了“乐园—犯罪—受难—忏悔—得救”的模式。内在叙述结构是部分莎剧中设置的内在隐形结构，只有把外在的现形结构和内在的隐形结构有机结合才能深入理解这些剧作的真正内涵。
第四章解读了莎剧中的故事情节。莎剧中的悬疑以不同的方式可分为“倒述悬疑”和“预述悬疑”；“开篇即悬”“篇中设悬”和“篇尾仍悬”；“正向迁移悬疑”和“负向迁移悬疑”。伏笔在莎剧中有显隐之分，通过诸如言语、梦境、幻觉、异象、预兆、气氛、咏唱、文词等表现。巧合则有有意和无意之分，有时存在叠加组合的情况。误会则有喜剧性和悲剧性之分，有时可能会多次性安插。悲喜交融多表现在具有喜剧色彩的莎作中，其高度交汇在传奇剧中得以集中体现。莎剧中情节的互文性既可以从人物的行为、经历和故事场景中发现，也可以通过研究人物和事件的功能以及“嵌套式”情节去发掘。
第五章分析了莎剧中的人物描绘。莎剧中人物的类型，可分为“心理性人物”和“功能性人物”、“扁形人物”和“圆形人物”。其人物难以归于“心理性人物”一类，而带有明显的“功能性”倾向。剧中的“扁形人物”性情单一，容易成为某种概念的体现者，而“圆形人物”给人以立体感和丰厚感。人物的刻画可分为直接表现和间接表现，前者是把人物的特征明说出来，后者则不直接说明，而是以行动、言语、外貌来表现。二元对立模式和六种“行动元”构成的人物关系模式对揭示剧中人物的性格，表现人物关系具有很强的可操作性。“女扮男装”现象中，通过易装，女性得以进入公共空间，获得女性不能拥有的权利。
第六章阐释了莎剧中的叙述主体。莎剧“隐身式”叙述者通过舞台说明、幕场次介绍、人物的行为和动作、部分剧目开场白、“嵌入式”文本、“特殊说明”等证明其存在。“现身式”叙述者以异故事叙述者和同故事叙述者表现自身。莎剧中的指点干预通过舞台说明、伴随文本表现出来；评论干预出现于剧目的名称、舞台说明中对人物的介绍、异同故事叙述者的叙述中。受述者有“隐身式”“半隐半现式”“现身式”之分。“隐身式”为剧中潜在的观众；“半隐半现式”体现在对潜在观众的称呼上；“现身式”都是故事内的具体人物。述者的“面具”源于主体的分化，其主体性通过“面具”与自我、他者和历史的关系来呈现。
第七章解析了莎剧中的叙述层次。莎剧至少能分为四个层次：人物的对白和独白、连接幕场次之间的故事情节、剧中的“哑剧”等可归于主叙述层次；人物讲述故事、“戏中戏”或“扮戏”、鬼魂追溯往事等可归于次叙述层次；舞台说明和幕场次介绍、幕后叙述者的开场白和收场白、异故事叙述者的叙述、人物的预述等可归于超叙述层次；幕后叙述者是剧本的总策划者，归于超超叙述层次。层次的划分具有给下一层叙述者一个实体、使上叙述层次变成一种评论手段、让人物言不能之言等多种功用。剧中的“跨层”表现在主叙述入侵超叙述、主叙述入侵次叙述、超叙述入侵主叙述、超超叙述入侵超叙述等方面。
尾论部分回顾了莎士比亚的创作生涯，认为莎剧成就的重要体现是其集高度的思想性与高超的艺术性于一体。而本书对莎剧所作的叙述学探讨侧重于其艺术性。笔者指出对莎剧叙述的研究应该紧跟时代发展的潮流，从剧本走向表演艺术。
三、学术价值或社会价值
（一）学术价值
1.国内外有关莎剧的研究成果虽然在总量上浩如烟海，但能具体运用叙述学理论对其进行研究的成果还相对有限。在这些成果中，部分是属于个案研究，有些是在对某一类莎剧（如历史剧、喜剧、悲剧或者传奇剧）的研究中涉及叙述学理论，但在运用该理论分析全部莎剧的领域里，国外鲜有相关成果，国内未有此类成果。因此，本书作为国内第一部较为全面和系统使用叙述学理论解读全部莎剧的著作，其研究是对莎学的有力拓展和有益补充。
2.在本书所研究的内容中，部分问题在莎学领域还未发现有探讨，特别是本书后两章研究的莎剧中的叙述主体和叙述层次。笔者对这两个问题做了系统的思考：就主体而言，深入探索了叙述者如何分类、形态如何表现、干预如何进行、受述者如何呈现、作者如何表达意识等；就层次而言，尝试提出了层次如何划分、划分具体功用、跨层如何实现等。此外，在对莎剧中的夜空间、“戏中戏”、圆形结构、互文性等问题的研究中都有自己独立之创见。
3.戏剧叙述学在叙述学领域属于薄弱环节，国内外取得的成果还颇为欠缺。这主要缘于受国外传统诗学宣扬的“戏剧不存在叙述”观念甚深，时态问题会制约在戏剧中谈叙述。但在中文里可以实现对这一限制的摆脱，国内完全可以探讨自己的戏剧叙述学。莎剧在世界戏剧领域影响巨大，具有公认的代表性。本书把莎剧作为研究对象，通过缜密的分析和严谨的论辩证明叙述在戏剧中如何实现，这一成果在戏剧叙述研究领域很有参考价值，也有助于戏剧叙述学的发展。
4.该成果以叙述学来推动莎学发展，紧跟了叙述学在国内的发展潮流。在国内叙述学的发展过程中，研究成果主要包含在三个方面：西方叙述学理论的译介、叙述学的文学批评和中国叙述学理论建设。特别是后一个，乃当代叙述学发展的终极目标。通过叙述学理论“中国化”，实现该理论的创造性转化乃至创造性进化。而该成果把握了时代方向，其研究合乎莎剧“中国化”的实际需要，也是实现叙述学“中国化”和“本土化”的有益实践。
（二）社会价值
本书立足叙述学的理论和方法，广泛运用莎剧文本实例，对莎士比亚独立创作的37部戏剧进行了深入分析，实现了理论与实践的高度结合。其研究立足于杰出的莎剧翻译家朱生豪等人的中译本而展开，该译本也是一直以来国内流传最广的，这可为广大受众欣赏、领略莎剧的艺术魅力提供了新的视角，也可在阅读、理解莎剧的过程中起到辅助参考的作用。因此，该成果的问世既能促进莎剧在国内的推广和普及，也对推动莎剧在国内的传播和接受发挥一定的积极作用。
